截句,一种生活方式

发布时间:2017/7/27 17:5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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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句诗丛(第一辑,9种)

主编:蒋一谈

出版:黄山书社

上市日期:年6月中旬

年6月8日(周六)下午两点,《截句诗丛》首发式将在北京单向空间(花家地店)举办。

截句诗丛——以诗人姓氏笔划为排序:

于坚

《闪存》

西川

《山水无名》

伊沙

《点射》

朵渔

《出神》

李壮

《午夜站台》

邱华栋

《闪电》

杨庆祥

《这些年,在人间》

沈浩波

《不烂之舌》

严彬

《国王的湖》

欧阳江河

《恍然一瞥》

周瑟瑟

《栗山》

树才

《心动》

俞心樵

《安静》

柏桦

《书之初》

桑克

《冷门》

蒋一谈

《诗歌是一把椅子》

臧棣

《就地神游》

霍俊明

《怀雪》

戴潍娜

《灵魂体操》

96年,中国新诗诞生。

年,中国新诗百年纪年。

中国新诗用了一百年的时间,见证了现代汉语诗歌的启蒙、发展、提升、丰富,以及未来的可能性。中国是诗歌国度,中国心理应是诗心,中国现代诗歌必将是人类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中国新诗历经百年之际,《截句诗丛》出版了。截句是一种源自古典,又有现代诗歌精神的诗歌文体,并融合了截拳道大师李小龙“简洁、直接、非传统性”的美学理念,强调诗意的瞬间生发,没有诗歌题目,且诗句在四行之内完成。

《截句诗丛》的出版,一方面能唤醒我们重新认识短诗的美学价值和长久意义,另一方面,也为中国诗人提供了一个重新打量自己过去诗歌创作的契机;第三方面,让中国的诗歌爱好者和写作者,了解并逐渐熟悉截句这一新的诗歌文体和写作方式。

这套诗丛由蒋一谈主编,北岛推荐,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黄山书社出版。第一辑入选诗人及诗集名字如下(以姓氏笔画排序):于坚《闪存》、西川《山水无名》、伊沙《点射》、朵渔《出神》、李壮《午夜站台》、邱华栋《闪电》、杨庆祥《这些年,在人间》、沈浩波《不烂之舌》、严彬《国王的湖》、欧阳江河《恍然一瞥》、周瑟瑟《栗山》、树才《心动》、俞心樵《安静》、柏桦《书之初》、桑克《冷门》、蒋一谈《诗歌是一把椅子》、臧棣《就地神游》、霍俊明《怀雪》、戴潍娜《灵魂体操》。读者朋友们通过阅读诗人的截句,可以近距离地感受和触碰诗人的本心和本性。

——“截句”诗人论截句——

于坚:

新诗的截句很有意思,它不像古典诗歌的截句往往是意义的凝固,而是意义的余兴未尽。这四句,在一个整体的混沌中,只是一个碎片,鼓点之一。但它们自身是一个片段,组成了这个场的层次丰富,迩、远。我也做过另外一种实验,就是将一首诗删到只剩下几行,看它能不能剩下。一首诗会生出另一首诗,一首诗包含着若干首诗,而它们又是一首诗,这些截句是碎片的还原,可以看出,一首诗的张力不仅是那个完成的整体的场,在细节的碎片中,场就发生着了。

        

西川:

感谢一谈兄从我过去出版的几本诗集中选出现在这样一本截句集。我只是在各截句之间做了次序的调整,并且将某些原本的长句子重新做了断句。

从已有的诗作中截取诗句这事,有点像一鱼两吃。现在既然明白了截句的意思,以后我也许会朝这方面努力一下,一鱼一吃。经他这样一截取,我好像获得了一种自我阅读的眼光。

  

        

伊沙:

到底是散句俳句,还是截句呢?也许真到了可以讨论一下的时候了。我感觉俳句的叫法太偷懒,直接取自于古代;散句又暗含着某种自我贬低,有自甘等而下之的嫌疑;截句的提法很有意思,它来自于李小龙截拳道的启示,更早时候似乎也有称之为散打……不论叫什么,我以为即兴、自由、现代、创新、独立、有力、留白的意思应该包含其中。从出版上说,这真的是一次具有专业性的集结,蔚为大观,我为自己能够忝列其中躬逢其盛而兴奋:你有多少功力,亮剑的时刻到了,出招!

      

朵渔:

诗就是这样难伺候,当你不在状态时,连一句诗也得不到。有时以为得到了,在清醒的时刻再拿出来读,已觉面目可憎,不堪卒读。这些短句,诗的零余,蒋一谈将其命名为截句,这个说法很妙,它既可以是从一个整体上截取下来的精华之物,也可以是有待生发的一个生长点。它首先是活的,有生命力的;其次,它又是充满可能性的,留有空间和余地的。美妙的截句不是卖弄、故作高深,它有其独立的品格,也有恰当的留白。伊拉斯谟说他不相信格言,因为他相信任何事情总有其来龙去脉。但出神状态下的好句如同天外飞仙,那是神之所赐。感谢诗神,但也要警惕汉语自动带来的诗性。诗不是那么容易得到,哪怕是一句半句,你总要有所发现,但不仅是发现生活表面上的纤尘,而是阴影部分的真相。

李壮:

在四行的规制内,它要求写作者从体量巨大的生活经验之中,准确地捕捉到那些生动而微妙的细节,迅速将语言规整到位,最好还能带上一点戏剧性。它看似简单轻巧,却要求有一手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因此并不好写。但也正因如此,截句在现代人精神世界的表达方面,拥有惊人的有效性与巨大的可能性。现在,这部诗集面世,它或可算作我对生活、世界,乃至人性的一本速写。

          

          

邱华栋:  

这几年,我在闲暇时间里,其实一直在写一本短诗集《汉简:一二三四》,写了两年多了,也没有写完。也就是说,我也在默默地写着短诗。在我的计划里,这本《汉简:一二三四》一共有行,每一首诗是到4行,最短行,最长4行。每一首诗都有题目,分为三辑:风禅露。风的部分,是国风,就是时下的一些社会事件和新闻事件的诗歌截取,禅的部分是一些生活禅诗,露的部分关涉到爱这个主题,撷取爱的露珠的意思,我的《汉简:一二三四》这本诗集就打算这么构成。

在这本诗集里,瞬间生成诗句,是最主要的特征。但一首首读下来,我感觉,还是有着风禅露的观念和感觉,这些截句中,有国风,有禅意,也有爱。因为,这是我这一阶段的诗歌表达最关心的。我写的,还是我自己的截句。

杨庆祥:  

断舍离,写截句。课后在食堂吃了一碗双椒鸭丝面,4块钱,花椒油放得太多,中评。挤地铁回住处。没有家,也没有乡愁。也没有罪。一切似乎都变成了匿名的他者,包括词。我握着我的电动牙刷发呆良久。四句诗跳上心头:

做寂寞的事情

写寂寞的句子

寂寞地活着

请继续

这正好是这本集子中的第一百首,也是最后一首完成的诗。写下它,把它敲入电脑。然后打开浏览器,开始另外的工作。窗外是另外一栋高楼的窗户,人影恍惚,更远处是宽阔的马路,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完成生活,即使最后不过是普通的命运。

这是这本诗集试图传达的意味,哪怕是最日常的生活,只要细细咀嚼,总能咂出些淡淡的滋味。前提是,你还可以静坐几个小时,在快节奏的生活中说:停。让词语和感性重新笼罩你的心灵。

这一年我三十六岁,第三个本命年。断舍离。不立文字。人生开始做减法。

感谢蒋一谈先生,因为他创造的截句,让这些碎碎念找到了合适的形式并升华了它们。

沈浩波:    

这种四行以内的,被蒋一谈命名为截句的诗歌创作过程,于我,首先构成了一种兴奋的重新发现过程。不但是发现了我其实早就有很多四句以内独立成诗的现成的文本,只不过这些闪光的诗歌往往隐藏在一些平庸的诗作中;更重要的是,这还构成了某种诗歌价值观的再次发现——诗歌可以更简洁,更直接地抵达诗核;可以不需要絮絮叨叨地开头结尾,谋篇布局;可以就是那么几句,说什么就是什么,只及一点,不及其余;可以不管不顾,可以无缘无故,可以更不讲道理,可以完全不用解释;可以上帝说有光,于是便有了光,诗人说有诗,于是诗就在那里。

这种创作感受,甚至对我的日常诗歌创作信念亦有更进一步的确认。我本就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信念:诗歌中不能有任何过程的平庸,不能有任何为了让一首诗像一首诗而敷衍出的那些平庸的废话啰嗦的部分。简而言之就是--少啰嗦,别废话!

        

严彬:

这么多年来,我经历了很多个我。去年十月的样子,我曾在一个本子上写过一些短诗,三五行或者一两行的诗句。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写小说或写诗的人来说,总不该是陌生的。我有随时记点东西的习惯,是一个感性而细腻的人吧。有一回,我在家里待着,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那时正是九点钟的样子,很多人见过这样的阳光,但我写下了这样几句诗:

阳光开始温暖的时候

你要悲伤啊

悲伤时

阳光会照在你身上

有个朋友后来看了,她和我说,这就是你,你写了你自己。

好了,现在我要告诉你,去年我写过数十首短诗的本子,是我的朋友蒋一谈给我的。他是一个出色的小说家,如今又以诗人的身份和我们谈论诗歌。他的截句诗集,几乎重新再发现了诗歌的魅力,那些熠熠生辉的句子,美和思想,来自生活的一片叶和来自梦里的一个人,重新以诗的方式被命名。

这太好了!我说。我那些写过的、放在墙角的诗,终于有了它们自己的房间。

现在,我将其中的一个房间取个名字,国王的湖。希望有人喜欢它。

            

欧阳江河:

我现在真正在乎的是我和写作之间更为赤裸裸的、更坦诚相见的东西。我现在一点点讨好的想法都没有了。这是我十年不写换来的一个东西--我和写作的关系变得非常单纯和超然。我享受写作本身,不想用写作来攫取什么东西。我在意的是对作为一种文明的汉语语言能带来什么新的东西。这个东西可能是旧的,是崇高的或是犯错的,是恭敬的或极具冒犯性的,这些我都无所谓,我想要带来的就是别人从未带来过的东西,那种我称之为原创性的东西。我将这种原创性称之为中文写作中的原文,它包含着我对真实世界的看法,但又融入了活的状态;它既是词语的东西,又是正在发生的、经验的、事实的东西,是新闻的东西,也是崇高和日常性的东西的结合;以及冰箱里冰镇过的那种不腐烂的思性秩序,和刚刚从水里蹦出来的鲜活之鱼身上那种发生学的东西,两者之间的互破和交相辉映。我把它们综合起来,然后把它变为原创性和原文。我有这样一个写作上的抱负。

          

          

周瑟瑟:

  

我试图写出有我个人情感质地与语言节奏的截句,恰逢丙申猴年,我的本命年,也是我父亲离开我一年多、我对他的怀念最为强烈的时候,我于是为截句诗丛写下了这部《栗山》,献给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进入《栗山》的写作,我才发现遇到一个新的挑战,如何在语言里留住更多的感受,如何在一行、两行、三四行之内完成一首诗,要在截句里做一个语言的出家人,既符合我的本意,又是多么的艰难。对语言我不能有过多的非分之想,只有清洁之人才有清洁的语言。

在中国新诗一百年的关口,截句写作的出现,是一种新尝试,是一种新文体的可能,它颠覆了旧有的语言表达习惯,是一个人精神清理与精神自溢的写作,就像我小时候看到过的栗山上的树自溢出汁液。它是向前看,而不是向后看的面向未来的具有现代性气质的写作,截句写作需要你首先建立起一个牢固的结构,然后确立诗的精神,找到诗的呼吸,否则只会是单一的句式而不能成为一首完整的诗,句式也有生命力,但气息不够绵长,哪怕是一句,也应该有完整的结构,更应该有强大的精神体。有的人还在怀疑与犹豫,有的人已经动手了,只有动手才有希望,才能发现写作一种新文体的不易。

树才:

  

关于心动,古人有过争论,说是一阵风来,有人看见旗飘,于是争论起来:究竟旗动,还是风动?

一个禅师,最后说了两字:心动。于是,风息了,旗不飘了,争论不下去了。于是,回家:吃饭。

我写《心动》,是因为我动心了。我写的是《心动》,不是《动心》。我动了心。

但心自己会动。

截句自己飞来,像一只鸟,像好几只鸟,像一大群鸟。我喜欢看鸟飞。我抓不住飞鸟。我耐心,等……鸟自己飞来,像一个截句。

截句是一个词,一个空间,像一片天,立于眼前。你说这片天是空的,可是有鸟飞过,有时是钢铁大鸟,有人就坐在里面。

截句……就是心动了,就是电闪了,就是娃娃哭了,就是,呼吸最后寂静了!

我的这册截句,分一俳、两行、三句,各占三十三首。而这后记,也算一首诗。

截句里,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之美:那是天空一样神秘的东西,它只能存在于天的空里。

如果动心了,你也来截句吧!

俞心樵:  

之前,我从网络上读到过蒋一谈的截句,其节制、机智、质朴、细致、空灵、温厚、优雅等特点,给我留下深刻之印象。到我工作室见面后,他向我大致讲述了他之所以首倡截句的缘由。他是从截拳道中获得启示和灵感,他隆重地予以命名,大有开宗立派之热情与激情以及拓展诗之新途的深谋远虑。

对此,我表示支持。不仅在精神上支持,也已经落实到了行动上。按丛书要求,我也新写了大约三分之一的截句。发现截句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写。凡内功不深厚者,必在截句上死得很难看。

……

言归正传,截句作为一种全新诗体,是否已经能够成立?其成立的原因究竟何在?我认为不妨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考量:

一、有古代诗余之说和日本俳句的中外传统的支持;二、无论古今中外,写短诗者,事实上总是更为普遍;三、即使长篇巨制,普遍地能被记忆和被传颂的诗句,总也不过了了数语;四、更适合(而非迎合)现代生活短频快的阅读趋向;五、可以从更专业的思路,更具审美针对性地对时代的碎片化起到疗治作用;六、虽说当代诗人,尤其当代汉语诗人,创作短章者不乏其人(本人自然也不例外),但像蒋一谈这样有意识地以截句命名(至少从命名上不同于王敖的绝句系列)、持续而规模化的创作者几乎绝无仅有。如今蒋一谈又召集同仁联盟实践并推而广之,可谓恰逢其时。

柏桦:

世界要为之颤抖,我弯腰

拾起一粒沙,走两步扔下

我写截句经年,并非一时起兴,之前出版过的书有《一点墨》(北方文艺出版社,年),这书名已透出多么准确的截句消息;即将出版的书有《双城笔记》和《白小集》。总而言之,这三本书皆是运用断章截句的笔法写成的。

本书取名《书之初》,一观便知是受《三字经》起头一句人之初……逗引。截句既然是向整体性挑战,那就让我们回到源头(道生一),以一滴水(长江黄河不是从一滴水开始的吗?)或一点墨(再说一遍)开始……世界是一本书(马拉美的一个观点),一本书最初都是从一句话开始的。那就让我们从《书之初》的第一句开始吧。

桑克:

你是谁——关于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此时此刻,我除了窗外惊蛰的雪我又能看见什么呢?何况我看见的东西是非常有限的。我只知道这雪下得凶猛,而且气温在零上五度左右——这在东北其实是并不多见的,但是这两年几乎年年如此。昨夜还下了雨。

那么哀度又是多少呢?根据镜中黑色眼圈的色泽深浅和条纹粗细程度来看,我想它可能是在六度左右,或者是七度,总之我不能确定。我是一个高度数的自我怀疑主义者,我不仅对窗外越来越浓密的降雪产生深切的怀疑,我甚至怀疑自己此时此刻是否仍在梦境之中。当然我也承认一个友人对我作出的判断--沮丧的人道主义者--沮丧,它不是无缘无故的,正如米沃什或者东欧那些诗人们在照片之中显示出来的部分面容。

在这里,我想我有必要对哀度这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单词做一个简单的说明,它是我在前两年发明的一种度量衡单位,用来测试悲哀的等级。我觉得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发明,虽然我从来没有推广它的意思,但是我确实觉得非常有必要将它应用下去——不过,目前它只应用于诗歌领域,日记或者其他不毛之地尚付阙如。并不是说我懒,而是我确实不想让它过分彰显自己的身形。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本名为《冷门》的截句诗集其实也是一种哀度的对应物,如同零下气温水结冰或者三级风吹红旗飘的对应情形。

        

臧棣:  

一个人能把诗写得多长,是一种能力;通常,我们会习惯性地指认说,写长诗的才能,代表了一种综合的创造能力。

……

就诗歌天性而言,我身上存在着两种基本的语言冲动:写长诗的冲动和写短诗的冲动。并且,我深深体会到,写短诗,其实更需要综合的驾驭语言的能力。在简短的体式里,诗的意图能引发什么样的经验联动,其实对诗人综合能力的要求更高、更严格。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对诗歌的短促和精悍,有着一种特殊的迷恋,乃至于在写作中,为了克服这种语言的迷恋,我必须调动很多方法来避开它的诱惑。

我甚至觉得他(蒋一谈)倡导的截句,作为一种诗歌写作,甚至可以拓展我们对当代汉语的新的感觉。从写诗的角度看,短诗的写作容易陷入两种既有的套路:俳句和警句;或者更糟,只是人为地把篇幅压缩成短章。而截句的写作,表面上看,似乎和这两者很相近;但从语言意识上讲,写截句,强调的是语言的行动、词语的动作。一个写出的句子,是从庞杂的语言大物中截出来的。截句的写作,尽管有时看起来会像警句,但它不像警句那样时刻以经验的规训性为圭臬。截句写作的奇妙在于,它可以发生在当代生活中的任何时刻。我甚至也不怀疑,它能随时灵动地处理我们的日常感受,以及对人生的深切体察。从根本上讲,截句的写作展现的是一种新的汉语节奏,它强化了汉语和当代的生存体验之间的一种现实感。

          

霍俊明:

  

从年开始在大学写作诗歌至今,我不断在一个个地方短暂或长久地中转。

作诗如做人,作诗先做人,这成了我考察汉语诗歌的唯一标准。在我看来,当下是有诗歌而缺乏好诗的时代,是有大量的分行写作者而缺乏诗人的时代。即使是那些被公认的诗人也是缺乏应有的文格与人格的。正因如此,这是一个萤火的诗歌时代,这些微暗的一闪而逝的亮光不足以照彻黑夜。只有那些真正伟大的诗歌闪电才足以照彻,但是,这是一个被刻意缩小闪电的时刻。

这些四行之内的小诗,其写作难度甚至是不可想见的。在写作技术上看来这更像是0米跨栏,无论是从准备、蹲踞、起跑、跨第一个栏、中途加速直至冲向终点,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允许有丝毫的闪失。蒋一谈在大学时代的诗人身份在他具有发现性的截句中再次得以现身和确认。感谢一谈兄的激励,感谢语言的闪电再次击中了我们。

戴潍娜:

  

由截拳道生发而来的截句,是由击打在脸上的拳头所了解到的爱。得到截句丛书的写作邀请时,我正初学双截棍,在每天发生的自伤中,掌握一种才华的速度、力度,疼痛与方向。这与写作非常相似:截句是审判,句子拉出来示众,不过关要砍头的。它暴露了一个诗人全部的好恶、性格与才华,是最赤裸的交往。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与缪斯相爱的起点:为了一个灵敏而杰出的句子奋斗终身。截句像开辟者蒋一谈的使命,更像诗歌本身的一个决定——有必要更狠稳准地击中时代要害。

玩弄不是初衷,玩弄是结果。再没有人认真赞美,甚至没有人认真地受伤害了。假天下把诗人给玩儿了,假诗人又反过来玩弄诗歌。对于一切屈从于端正,对地狱进行了天堂式表述的炉火纯青的大师,我给予我最非凡的鄙视。

被误用的地狱,急切召唤撒旦的复职,以保持上帝的健壮。圣波纳凡杜拉描写舞蹈是天堂里一伙同事们的工作。写诗,是地狱里一群家伙干的活儿吧。从但丁到波德莱尔,地狱向来由诗人负责建造。

一种新文体的诞生,伴随着危险的暴动。截句,狠狠地调戏了老态龙钟的旧文字,像勾引一个献身宗教的修女,在她向神起誓的当天,将她从修道院拐走。

瞬间与玫瑰一同枯萎,今天我喝下了一整座修道院。

我是地狱的常客。我再悲伤,也是凯旋的悲伤。

                          

蒋一谈:

年月,诗集《截句》出版,这是一个偶然。虽然是偶然,我心里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我想看到中国当代诗人的优秀诗句在天地间散开,让越来越多的读者去阅读、欣赏,并传播开去。

截句,没有诗歌题目,一行两行三四行,这样的诗歌写作形式不难遵循。但是,若只有形式而无内在的属于自己的精神气质,对职业诗歌写作者而言,截句写作都将是一种考验。从本质上而言,截句必须源自古典,同时又要有现代诗歌精神,只有具备了这两点,我们才能把截句和日本俳句区分开来,才能让截句成为诞生在中国的诗歌文体。做为中国诗人,我们有责任完善截句的理论体系和写作实践。

主编这套截句诗丛,我一边阅读一边感叹,收获非常多。从出版和编辑层面来说,截句是截取、打捞和唤醒,古人将优秀的诗句称为丽句醒语,然后将这些诗句编选为秀句集。所以,在这套诗丛里,有些诗人,这一次截取的是过去作品里的难忘诗句;有些诗人,一边截取过去的作品一边完成新的作品;有些诗人,则把全新的作品拿了出来。

从诗歌创作而言,截句写作是诗意的一次性完成,是不瞻前、不顾后的词语舍身。一首瞬间完成的截句,不存在于先前的诗行里,也不会为以后的诗歌写作留做储备,它是自然自足的,完成了也就完成了。或许可以用一个比喻说明截句要义:诗人是一个母亲,她生了好多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孩子名叫刹那,这个孩子刹那间受孕、刹那间长大滑出了子宫,带给她意想不到的体验。

阅读诗人们的作品,我体味到截句这一诗歌文体的包容性和开放性。换句话说,任何诗歌流派的诗人都可以写作截句,截句没有门户之见,截句只会为你的才华鼓掌。

“截句诗丛-第一辑”入选诗人简介于坚(—)

昆明人,年开始写作。

包括:诗、散文、小说、评论、随笔、摄影和纪录片。

伊沙(—)

伊沙是现代诗人当中,不能绕过的一位,他出版著、译、编70余部作品,在国内非常受







































白斑病
百癜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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